华东地区的偶遇财神:鲸鱼和海鳖信仰习俗

长岛渔民中流行着这样的歌谣:“赶鱼郎,黑又光,帮助我们找渔场。”山东沿海渔民把鲸鱼视为神祇,称鲸鱼为“赶鱼郎”。因鲸鱼在海中追逐鱼群,渔民通过观察这一现象,并紧随鲸鱼的动态及时撒网,便能获得出海的丰收。可谓是“赶鱼郎,四面窜,当央撒网鱼满船”。  鲸鱼在当地也有“老赵”“老人家”的别称,因山东地区民间信仰的财神中有一位是赵公明,而出海捕鱼时偶遇鲸鱼便能给渔民带来丰收,相当于遇见了鲸鱼便是遇见了财神爷。

浙江舟山地区的渔民称鲸鱼为“乌耕将军”,与“赶鱼郎”同理。大致在每年立夏前后,当然根据汛期时间上也有所出入,但每年大概都在这个时间段,在此期间,鲸鱼有季节性地移动,需横渡舟山海峡,因此也会导致鱼群翻涌。鲸鱼便也成为渔民取得丰收的象征。在此活动习俗中,渔民们结合自身经验,在该时节敲锣打鼓,焚香叩拜,放鞭炮以庆祝即将到来的丰收。因鲸鱼与渔民的生计息息相关,因此它成为渔村民间信仰的重要内容,也衍生了诸多“鱼祭”的庆祝方式。

山东荣成地区的渔民崇敬海鳖,据说是因为海鳖善于变化,能够给人祸福。在荣成地区形成了一种共识,渔民外出作业时不得捕捞海鳖。即使在海上捕鱼的过程中,遇到海鳖上网,也不得捕捞。据渔民说,看似碗口大的海鳖,下水后便会变得比碾盘还大。因此,渔民外出捕鱼时凡见到海鳖,不仅要烧香烧纸,还要磕头祷告。且渔民作业时都忌讳说鳖,称呼其为“老人家”“老帅”“老爷子”。下锚时高叫一声:“给锚了!”稍停片刻再将锚掀进海里,以此提醒“老人家”避一避。

从鲸鱼和海鳖信仰习俗中,一方面可以发现神祇祭祀的历史延续性特征。海神祭祀既与其他地区有较多的共性,又有属于地方渔民的独特性。另一方面,也可以发现民间神祇与民众生活密切相关。在地方财神赵公明与鲸鱼被称为“老赵”的关联中,可以看见民间生产生活的思考逻辑与智慧。尽管近几十年捕鱼的方式和生活水平都发生了变化,但由于渔业生产所具有的风险性仍然存在,海上生产生活的不确定因素仍然较多,其祈求保平安和祈祷丰收的愿望一直未变,因此渔民自发组织和集体组织的祭祀仪式和活动延续至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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