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相声艺术的重要流派马(季)派的代表人物,马季一身三任:演员、作家、理论家。他是新相声的代表人物,近现代相声艺术承前继后的关键人物,他继承发展了侯派风格,走出了自己的创作道路,为中国相声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所谓“帅”“卖”“怪”“坏”,凡属优秀的相声表演艺术家,四个字都沾边,一般认为:侯宝林占一“帅”;马三立占一“怪”。然而马季,却兼占“卖”“坏”。所谓“卖”,不是单纯地卖力气,而是台风热情,精神饱满,善于调动观众的联想,共同完成艺术创造。所谓“坏”,完全不能从字面理解,而是聪颖、机敏、灵活、俏皮的意思。马季的相声表演艺术风格独特,以“说”见长,叙述语言洋洋洒洒,富于变化。嘴皮子利索,功底深厚,他的幽默方式嫁接在任何题材上都可以成活。“舞台作风潇洒,表演亲切热情,语言幽默谐趣,动作舒展自如。真正做到了寓庄于谐,寓教于乐。”王决在《笑苑名家——马季》中曾这样概括马季的相声特色。
作为说唱艺术,相声以“说法”为特色,即以第三人称叙述为主,辅以人物模拟,但相声常常以谈话、聊天儿面貌出现,“我”具有微妙的地位。特别是“垫话”,多为自指性的。马季的歌颂相声,在坚持“说法中之现身”的基础上,有所创新,作品中的“我”大致有以下四种情况:
第一类,叙述类。如《老站长》《游击小英雄》《英雄小八路》等。作品中的“我”时隐时现,有时也起着穿针引线的贯穿作用,但基本上是第三人称叙述,与一般说唱艺术无异。
第二类,参与类。如《登山英雄赞》《友谊颂》《海燕》等。作品中的“我”参与登山活动,自称是登山队的一员,其实还是说相声的,洋相百出,妙语连珠,其谐谚幽默的作用十分突出。
第三类,人物类。如《新〈桃花源记〉》《营业员之歌》等。在《新〈桃花源记〉》里“我”几乎从头到尾进入人物,扮演复活之后重游桃花源的陶渊明。这段相声曾拍成电影,马季索性作古代人的装束打扮。《营业员之歌》里的人物模拟虽未贯穿整个相声,但一些主要段落里,逗哏的都在模拟营业员俞师傅。
第四类,批讲类。像传统相声《批〈三国〉》《批〈聊斋〉》《歪批〈百家姓〉》等,《诗情画意》中的“我”以评论人的面目出现,批讲诗歌,抓哏取笑,纵情讴歌素有“诗国”之称的我国灿烂文化,也是别开生面的歌颂相声。
马季对相声理论研究也有建树。他主张全面发展相声的讽刺、歌颂、娱乐功能,特别是歌颂功能。
在相声创作方面,强调生活、“包袱”和构思。关于组织“包袱”,除了强调铺平垫稳、目的性以外,还特别提出忌露、忌厚、忌重。所谓“露”,相声术语叫“刨”,就是在抖落“包袱”之前露底。所谓“厚”,就是皮厚,观众一下反应不过来;等反应过来,火候已过,笑不出来了。所谓“重”,相声术语叫做“咬住不撤嘴”,“包袱”已经抖响,还故意拉长,没完没了,效果适得其反。
说到相声的构思,除分析一些艺术手法的运用以外,他还特别强调批判地继承和借鉴相声的传统。
在表演方面,马季强调留有余地和善于应变,使“包袱”留有余地。一尺使八寸,忌讳人来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