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贤愚经》是怎样编成并传入内地的?

《贤愚经》共13卷,记录了各类故事共69个。现汉文大藏经一般称该经是【元魏凉州沙门慧觉等在高昌郡译】。这种说法源于唐智昇的《开元录》。

据《开元录》卷六是这么说的:“沙门释慧觉,一名昙觉,凉州人。……于于阗国得经梵本,以太武皇帝真君六年(445)乙酉,从于阗国还到高昌国,共沙门威德译《贤愚经》一部。” 智 的这一说法又来自唐靖迈的《历代译经图记》。其实这一说法有点问题。

据梁代著名僧人僧祐所写的有关文章说:河西(今甘肃河西走廊一带)沙门昙学(当即智所说的昙觉。“学”、“觉’二字的繁体字形相近,故有误)、威德等8名僧人,结伴西行求法。他们来到于阗(今新疆和田),恰好碰上无遮大会。所谓无遮大会是一种大规模的宗教集会,按印度的传统是每5年开一次,无论是比丘、比丘尼,还是善男、信女都可参加,所以叫做“无遮”。在会上,常由各宗派的僧人讲经说律,相互辩论。昙学等8人分头听讲经义,各自收获不小。为了更好地了解经义,他们还学习了当地的语言,并尽量用汉语把各人的见闻记录下来。后来他们几人到了高昌(今新疆吐鲁番),便把8个人的记录合在一起,集为一部。接着,他们又越过沙漠回到凉州。当时凉州有一个很著名的僧人,名叫慧朗,学问很好。他翻阅了这部经典后,认为这部经主要是通过譬喻来说明佛教的道理,说明善、恶、贤、愚。因前此所翻的这类经已不少,经名大都有“譬喻”的字样,如《杂譬喻经》、《法句譬喻经》等。为了区别起见,就给这部经定名为《贤愚经》。

僧祐的上述材料是从哪儿来的呢?僧祐说,梁朝京师(今南京)天安寺有一个沙门叫弘宗。弘宗14岁时随师傅到河西,“亲预斯集,躬睹其事”。僧祐专程拜访了弘宗,是他听弘宗亲口介绍的。

两相比较,智 转录的是第二手资料,僧祐则是调查知情人的第一手资料;僧祐的年代也比智要早;因此,僧祐的说法更加可靠,智的说法则有不少错误,简述如下:

首先,这部经并不像智 所说,有什么梵文原本。因此,昙学等人自然也不可能得到梵本和依据梵文原本译出。当然,说这部经典没有梵文原本,并不排除经中的不少故事都分别记载在其他的梵文经典中。在这儿只是说并不存在一部与汉文《贤愚经》完全对应的梵文本。汉文《贤愚经》是昙学、威德等8位僧人汇集各自在于阗无遮大会上听了故事后,整理、编纂而成。用我们现在的话说,这不是翻译,而是编译。

其次,这部经的形成先后经过了三个地方:先是在于阗听到,并初步译作汉文,记录下来。然后在高昌汇总,想必这时一定做了一些删重略繁的工作。最后是在凉州,由慧朗定名,想必同时做过一些文字修饰工作,从而定稿。智 说这部经是在高昌翻译的,并不确切。

再次,这部经的出现年代也值得再考察。智 说它是元魏太平真君六年(445)在高昌翻译的;僧祐说它是宋元嘉二十二年(445)开始汇集的。看来两者相同。但僧祐又说,梁天监四年(505)时,释弘宗84岁。据此计算,弘宗14岁随师在凉州“躬睹其事”时,正当435年,也就是宋元嘉十二年。北魏太延元年。由此,僧祐前面说的“元嘉二十二年”很可能是“元嘉十二年”的讹误。再者,既然元嘉十二年(435)是这部经传到凉州的定稿时间,那它的翻译、编纂时间还应该更早一些。

最后,如前所述,这部经的主要编译者之一名叫昙学,而不是叫昙觉,更不叫慧觉。

由于《贤愚经》是中国人编译的,因此它只有汉文本,没有梵文及西域其他文字的流通本。藏文大藏经中有藏译本,那是唐代居住在敦煌的著名翻译家法成根据汉文本翻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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