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宗造像为何盛行于四川?四川石窟中的密宗传承是什么?

中国北方石窟艺术由于唐武、后周世宗两次废佛事件的沉重打击,寺院经像被毁,北方佛教从此一蹶不振,北方石窟造像也呈现衰落。石窟造像的重心南移到以四川为代表的南方。

在这个时期,南方,特别是西蜀和南唐,由于社会相对安定,地方富庶,经济繁荣,形成金陵、成都的昌盛。唐玄宗和僖宗两度入蜀,带来大批经像、文人画士和佛教徒。给原来已有一定造像传统的两川地区,注入了新的活力。宋代以后,南方社会经济的发展更超过北方。五代和两宋,四川等地的绘画、造像艺术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。西蜀首设翰林国画院,“蜀中虽僻,而画家独多于四方”。四川首次雕印佛经大藏,成都大圣慈寺成为名噪一时的大寺。川北、川中和川西三大石窟区,窟龛密布,世代连绵,在国内五代、两宋石窟中,无论是窟龛总数还是造像精粹方面,都居于领先地位。四川石窟艺术的特点,如多密宗造像、多大佛、多道教和三教造像、多五代和两宋遗珍、多整体规划的大石窟等,都得到充分的体现。

四川石窟艺术以晚唐、五代和两宋,为其发展的盛期。正当北方石窟趋于衰微之时,四川石窟以其成熟的民族形式,鲜明的世俗特点,浓郁的地方气息,丰富的题材内容,崛起于南方。

这是由于晚唐以后密宗大量传入四川,形成具有地区特色的密宗传承系统,极大地刺激了四川的造像、刻经等宗教活动。同时,宋代首先从四川兴起的水陆法会及其水陆绘画,其中也包容了不少密宗经像的内容。就这样,在晚唐以后四川特定的社会环境和历史背景中,迎来了四川密宗造像的高潮。

四川石窟中的密宗传承可以简述如下:

密宗在什么时候传入四川,日前掌握的线索不多。我们知道,密宗胎藏、金刚两部密法中,以金刚界传承较盛。金刚智传不空,不空门下弟子号称“六哲”,而以惠果承其法脉。青龙寺惠果(752~805)光耀宗门,“法灯满界,流派遍域”。密宗的兴起和流传,首先在长安和洛阳两京地区,然后西至河西走廊,北至太原、五台。其南传弟子,据日本僧人空海撰《大唐神都青龙寺故三朝国师灌顶阿阇梨惠果和尚之碑》等史料记载,其中有“剑南惟上”,一作“成都惟尚”,说惟上求法是“钦风振锡,渴法负笈”。惟上(惟尚)学成后是否返川,尚不可得知,但西川成都一带曾派人往京师学密法,却是事实。

成都唐墓中,曾出土成都府卞家印的梵文陀罗尼经,说明密宗已在当地传布。《资治通鉴》卷908记载,五代时:“蜀主(王建)登兴义楼,有僧抉一目以献,蜀主命饭万僧以报之”,从这僧人的行为看,应为密宗僧。又据《益州名画录》记载,成都大圣慈寺为一代名刹,其规制宏大,总共有九十六院,晚唐时有壁画万幅,宋时还有屋宇八千余间,其中有不少密宗题材的壁画和塑像,如毗卢佛、十一面观世音菩萨、北方毗沙门天王等。至少从晚唐以来,大圣慈寺已是密宗的活动重镇。宋代,大圣慈寺沙门藏川撰述的《佛说十王经》曾广为流布,成为绘塑地藏与十王变题材的经本。

唐末五代,正当中原北方密宗法脉几近断绝时,西川却出现了一位祖师式的密宗传教人物——柳本尊(855~942)。柳本尊宗金刚部密法,主要行化于西川一带。到了南宋,四川大足又有赵智风(1159~1249)传教。赵智风秉承柳本尊法脉,一系相传,首创大足宝顶山密宗金刚部道场,主要活动于川中一带。这样,从唐末至南宋,从西川到川中,在几乎近四百年的时间里,密宗在四川盛传不衰。现存以密宗题材为主的大批石窟造像,便是最好的证明。晚唐以后密宗(以金刚部为主)在四川的传播,确实已达到了相当的规模。

实际上,从川北广元石窟和巴中石窟看,盛唐以后就已陆续造出一些密宗造像。广元和巴中石窟,分别位于北方关中通往四川的两条交通要道——金牛道和米仓道上;川中石窟中刻经的经本,甚至雕像的工匠,也有的来自中原北方;四川石窟的题材、技法,与敦煌莫高窟有许多相同之处,也有不少相互学习、交相影响之处。这些,都足以说明四川石窟中的密宗传承,主要是来自中原北方,特别是西京(长安)、东京(洛阳)地区。四川石窟的密宗体系,是秉承两京密宗流绪,并加以发扬光大的。

与四川石窟同时或稍晚开凿的云南大理剑川石窟,是南诏、大理时期石窟(始于盛唐,主要为宋代),应该说主要是受到了四川石窟的影响。纵观石窟遗存,探讨密宗在中国的传播途径,确实是一个有意义而尚待发掘的课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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