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明代画家陈洪绶画的人物多是头大身小?
现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套由明代画家陈洪绶绘制的《杂画图册》,其中有一张《夔龙补衮图》很是特别。
什么是“衮”呢?“衮”又称“龙衮”,是古代帝王上朝或者参加国家重大活动所穿的龙袍。该画中有三人,一手持团扇的仕女占据了主要位置,她发髻高盘,两肩下垂,款款而行,眉头紧锁,似在思索如何才能将龙衮补得天衣无缝。仕女身后跟随着一大一小两位丫鬟,大的一位手捧华丽的“龙衮”背对画面,小的那位则手持装有剪刀、针线的漆盒。令人不解的是画家所绘仕女在我们今天看来算不上美女,“头大身小”的比例显得不合情理,然而这种比例的作品却在陈洪绶的晚年作品中时常出现。
是以画人物画见长的陈洪绶对常人身体的比例不了解吗?并非如此。陈洪绶早期所画人物的比例还是比较匀称的,随着学识的增长、阅历的丰富,以及对绘画认识的深入,其绘画风格也逐渐发生转变,在审美上他追求“古”、“怪”,造型上有意将人物比例变形。哲学家李贽的“童心说”是导致陈洪绶绘画风格转变的主要原因。李贽主张文学作品应表现儿童的真心、童真,他认为“童心”丧失,一切都会变得“虚假”。受此启发,陈洪绶故意夸大人物头部,使人物比例与儿童相当,给人以稚拙、童真的美感。当我们看惯了一般画家所画的世俗美女,而难以接受陈洪绶“头大身小”的仕女也在情理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