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画家齐白石愿做“青藤门下走狗”?
齐白石曾作诗说:“青藤雪个远凡胎,缶老衰年别有才。我欲九泉为走狗,三家门下转轮来。”令人不解的是,为何一代大师齐白石会说出如此自谦的话,这位“青藤”究竟有多大的艺术成就能让齐白石如此崇拜呢?
这位青藤老人就是开拓明清乃至近代大写意画一片新天地的徐渭。他才华横溢,集诗人、书法家、剧作家、画家身份于一身。自幼聪颖过人,五岁会背诗,七岁写八股,当时的人们都称他为“神童”。如此奇人本应名扬天下,岂料生不逢时,怀才不遇,终不得志。九次自杀未遂,于是精神失常;又误杀妻子,在囹圄中与鼠争食度过七年。之后他精神逐渐恢复正常,却“愤益深,佯狂益甚”,满腔愤恨。
《杂花图卷》是徐渭传世作品中一幅无与伦比的长卷杰作,画家以水墨画出一系列的花果及树木,其中有些以局部特写而充溢了整个画面。手卷中的牡丹花,以不规则的斑斑水墨晕染,石榴、莲花、菊花等藤蔓和叶片则运笔加速,画家以笔势来串联所有的物象,并未刻意描绘植物接合的部分。此外,他还运用精彩的墨色层次来表现藤叶间的空间感,使所绘之物近乎奇迹般地跃然纸上。此画充分体现了徐渭的真性情。
再看齐白石,他和徐渭都是有真性情的人,只是在性格上有所不同。齐白石天性朴拙,大智若愚。观其所作,没有刻意造作的痕迹,浑然天成。他将现实生活中非常普通的对象作为题材,并且用人们能够理解的笔法和色彩去表现,这种减弱文人雅逸的表现手法成为齐白石绘画中的个人风格。他笔下的“虾”十分逼真,富于韧性的透明腹部或伸、或曲、或弯、或弹,用浓墨横点的眼睛栩栩如生。
这就是齐白石,名为“青藤门下走狗”,实欲比肩。仰慕之心不假,可齐白石怎会是甘愿为奴的人呢?